第59页(1 / 2)

忽想起出摊推车还停放在院中,没来得及盖起,翻来覆去被风声吵得睡不着的姚佩云干脆套上棉袍去盖车,结果打开屋门后一掀门帘子立马险被扑面而来的大风给周得向后摔倒,乖乖啊这样的大妖风,用谢岍的话来说那得是哪位道友在借用此地渡劫飞升了。

这个时间的望春城宵禁正严,城里除去公府外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漆黑,若非屋里点着小油灯,院子里绝对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屋里弱弱灯光也只是把屋子附近照出个极其朦胧的轮廓。

大风呼呼,姚佩云一个人也没法给车子罩起来,只能半摸瞎地费出老劲把推车给整进谢岍的马房,也幸亏马房门宽,不然可真不好办。

待把推车推进马房里,姚佩云折腾出满后背汗,然而就在她甩着酸疼的胳膊回屋时,倒霉事来了:屋檐青瓦终於支棱不住被风刮下来一片,不偏不倚砸在了姚佩云的脑袋上,哐嚓,青瓦掉地而碎,血串串顺着女子鬓角流下来。

下意识躲蹲到地上的人头顶一阵发麻,疼痛感短时间内压根没能传到她感知上。

想咱家姚七娘是那大惊小怪扛不住事的小娇娘么?是那经不起风吹雨打青瓦砸头就哭唧唧求抱求安慰的软萌妹么?谢岍此刻不在身边,她当然就不是那会哭弱会撒娇的娇娘软妹,於是彪悍女汉子抬手把脑袋一捂,不慌不忙回屋处理伤口去了,连声“好疼”都没吱。

第二日傍晚,比平日下差早整整一个时辰的谢岍风尘仆仆迈进屋门,抬眼就看见姚佩云脑袋上缠着伤布坐在厨屋里洗白萝卜。

“怎么了这是,啊?”

谢岍身上还穿着轻甲,刚解开颌下系带摘下首盔,急得进门时忘记低头一脑门磕在门框上,扔了首盔冲进来蹲到姚佩云身边捧着那张脸小心翼翼查看:“怎弄的,怎么回事?我昨儿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谁他妈伤的你?!老子弄死他!”

姚佩云心平气和一指上头屋顶,淡定说:“你家房顶的瓦片片伤的我,去吧,弄死它。”

谢岍:“……啊?”

在谢营长诧异的反应下,姚佩云淡定地伸手来帮这傻大个揉磕红的额头,说:“昨夜刮大风,我出去把推车推进马房,进屋时候刚走到屋门口,恰巧掉下来个瓦片片,喏,不偏不倚砸头上了,好疼的。”

“哎呦,遭罪了,”谢岍把那只给自己揉额头的手捉下来捉在手里,心疼得将人揽进怀,避开头顶的包扎轻轻亲吻那小巧的耳朵:“我的错我的错,回头定再把家里上上下下收拾一遍,我的错。”

“什么啊就是你的错,哪有动不动就把责任揽自己身上的,”姚佩云纠正这个总是爱包揽责任的家伙,说:“你应该说回头咱俩抽空把房子里外该修的修缮修缮,而不是先给我道歉,记住了么,谢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