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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所行必有所图,不愧是谢岍,姚佩云说:“纳福嫂想跟我一起出摊卖早点,挣点钱补贴家用,但她不会做什么拿手的,就会做点老家的胡辣汤和水煎,所以来跟我聊了挺久。”

“那你怎么看嘛。”谢岍随姚佩云之后落帘进屋,结果还没进门就被放下马鞍的人推出屋门来拍打身上灰尘。

破布片子扎成的拂尘砰砰甩打着身上厚重的棉袍,附着在身上的灰尘腾然而起,霎时间谢营长周身飘满飞扬尘土。

“你自己拍嘛,是土堆堆儿里打滚喽哇,也忒灰。”姚佩云捂着口鼻往后退两步,爽利悦耳的西南口音不知不觉就在悠然时光中偏向了谢岍的中原口音,说:“我当然愿意纳福嫂跟我搭伙干,不过是一个摊子俩人用,挣钱多少各看手艺,就是怕纳福嫂家里事忙不过来,毕竟她还要照顾两个儿子,不,是照顾三个儿子。”

一个身为她男人的巨形儿子,两个四五岁的亲生儿子。

谢岍拍完自己伸手过来要拍姚佩云,被后者钻进门帘躲过:“我又没出门,不用拍灰!”

“啊,忘了,”谢岍把拂尘挂回门边,跟着进来说:“纳福嫂要是舍不得家里那一摊子事,那就干脆老老实实搁家里照顾老小呗,还出来赚啥零钱,哎我可提醒你,你可别一心好意想出那种‘东西放你摊子上卖,你帮人家收收钱再定期送回去’的馊主意,跟钱扯关系的事,可结大仇哦。”

姚佩云略感意外,提来水壶往木盆里倒着热水看一眼谢岍,说:“没想到,您这位不愁吃喝的世家子,还知道这种寻常人家常见的恩恩怨怨。”

谢岍拽下搭在脸盆架子上的毛巾泡水里,哗啦啦撩水洗着手说:“真不巧,我这位世家子也是得靠钱过日子,所以知道些。”

“嘿嘿,”姚佩云憨厚笑笑,系上围腰转身去做饭,说:“那怎么办嘞,纳福嫂的苦处都放在咱们眼前了,不能不管吧。”

可是别人家的事咱们这种外人怎么好插手,又不是同袍沙场事,谢岍说:“纳福嫂的痛苦源自於她的懦弱,你若是想从外部出手帮忙……”热水抆把脸,真舒服,谢岍喟叹着继续说:“到最后根本无法解决她的问题,甚至反而会反过来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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