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姚佩云更没想到的事情在后面,下午,谢岍把几个屋顶的瓦片全部修缮好后,从西屋搬出来张及腰高的小方桌子摆在正屋门口四五步远处搞神秘。
在厨屋瞎忙活的姚佩云听见她进屋来翻找红烛和米粮,好奇地跟着出来看,谑,粗布盖桌面,红烛两边摆,香炉置中间,桌上另放笔墨纸砚木剑还有小铜磬,做法事哦。
挑着厚重门帘的姚佩云顽笑说:“十岁下山哦重佛师兄,还记得符篆怎么画么?”
桌子前的谢岍轻轻一笑,符篆提笔即成不带丝毫犹豫,将红烛点上道声七娘避避,木剑挑符口颂经文,五谷敬神符通语,脚迈八卦步,手结五行印,道袍在身,功力深厚。
姚佩云服了,抱起干坤礼由衷感叹:“福生无量天尊。”
最后小磬铛一声层层回响於院中,安宅事毕,谢道长让小柳万再爬上屋顶把个折叠成三件形状的黄纸符篆压到随便瓦片底下,收拾着东西说:“祖师爷保佑,这些可都是养家糊口的本事,跪了多少年天师爷爷才学会的,忘掉自己叫啥都不会忘这些手艺,倘哪日咱家落魄了,媳妇放心,相公我单凭这点本事也能让你衣食无忧嘞。”
“说你胖你就喘,给个杆子你就爬,你可真不谦虚。”姚佩云笑着过来帮忙抬桌子,对这个贫嘴滑舌的谢岍感到乐呵,她生病时没有得到这家伙陪伴的遗憾尽数消散在轻松惬意的氛围中。
小柳万压好符后也跟着过来收拾,不吝在姚佩云面前夸赞自家营长,说:“七娘姐您不知道,我们营长可厉害了,她不光是做法事厉害,卜卦也贼拉准,以前帅帐每次擢拔底下官将,大家就都会让营长卜一卦,只要营长说稳的,之后准升官!”
小柳万入营就被安排在营厅当差,整日里进进出出净跟全营没人不怕的营长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是再害怕营长也终究是百炼成了钢,用姚丰收的话来说那就是,你别看柳万年纪小,他可是全营几千号兄弟里唯一一个敢直着脖子挨营长骂的娃娃。
不信你看他都敢仗着他七娘姐撑腰而跟谢岍抢大蒜吃。
不仅如此,柳万傍晚从他营长家离开时,既吃了晚饭又打包带走些零食,还从他营长钱袋子里得了市价泥瓦匠小工的整日酬劳——四十钱,而且,最重要的而且,在他走之前,七娘姐还帮他把扯破口子好久的外袍手肘给缝补上了,缝补的可好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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