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上头时感觉身上热得很,姚佩云过来这边吹风,这小半晌过去,脸上和手心的烧热感还是没有消退,谢岍的脸凉凉的,她把两只手心分别贴到谢岍两侧脸颊上去,说:“膏药在身上带着没,这会儿没事,给你抆抆。”
“当然带着,不洗脸也能抆么,我都是洗了脸才抆的。”谢岍被掬脸掬得撅起嘴,一手环住姚佩云的腰身,一手从腰间的牛皮袋里摸出直径拇指长的圆形小药盒:“给你,这盒又快用完了,咳咳。”
说着,她闭上嘴用力清了清嗓子,可能是这几日骤热骤冷的缘故,谢岍隐约有点嗓子不舒服,早晨起来时还会咳嗽几声。
姚佩云抠开药盒盖子,用指腹挖出点不算特别透明的膏药借助隐约火光给她一点点抆疤痕,说:“嗓子不舒服啊,是不是就是那天后半夜时,跑出去撵狼着凉了?”
几日前他们一行人未至此地而路上投宿普通百姓家,将至黎明时有狼群出现在羊圈外和屋子外,牧民家的猎犬疯狂吠叫,谢岍抄上家伙出门撵狼,回来后受了点凉。
“应该是吧,不过不要紧,最近也是有点上火,多喝点水就妥。”谢岍任姚佩云在自己脸上搓来揉去,心里一片柔软。
沉默片刻,就在姚佩云抆好膏药并重新盖上膏药盒子后,谢岍仍旧单臂环着她,没撒手,说:“七娘。”
“嗯。”姚佩云哢吧按严实小药盒,温静地应声。
谢岍用另只手搓着姚佩云食指指腹上残留的膏药,又摸出帕子抆,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日后我可能要去汴都当差,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我已经从别人嘴里听到点关於你当差的事,”姚佩云低头看着谢岍给自己清理手,说:“听你亲口说,总是要比听别人说来的真实,我等你开口有些时候了,你既然终於准备好要说,那我的问题有点多。”
“问题多不怕,我尽量都回答清楚,”谢岍说:“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姚佩云抽抽鼻子说:“你去汴都,是去当官还是继续领兵?还回来祁东么?”
“以后还回不回祁东不好说,不过短时间内应该不回,除非祁东有什么大阵仗要打。”谢岍说:“至於当差的事,虽不知陛下准备安排我做点什么,但十有八//九还是继续领兵,我读书不多,身上这点本事都在带兵打仗上,他也总不能让我捧着文房四宝去当文官,我也干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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