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干不来文官,姚佩云点下头,说:“我听她们说,汴都的官太太都有自己的圈子,我可以不进她们所谓的圈子么?我有些不太喜欢那些交际,但是该走的场面上若是你需要我,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最近光是跟着大帅夫人和祁东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太太们往来交际,姚佩云就觉得有些不习惯不喜欢了,要是到汴都,她更怕自己会给谢岍拖后腿,她可以为了谢岍而去学着适应那些,但她终究还是想先问问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她不想弄丢自己。
她出身普通人家没错,认识谢岍改变了她的生活甚至说改变了她命运,但她压根也不巴着从此挤进什么上流社会,她只想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来的。
谢岍说:“跟那些老帮菜烂叶子搅和什么,惯得他们,还圈子嘞,狗屁,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就是,我帮不了你做生意赚钱,你自然也不用帮我打点什么人际关系。”
她谢岍的家人,没必要去低声下气巴结那个拉拢这个,更没必要去受那些有的没的腌臢气,汴都那帮自以为高贵的亲眷什么德行谢岍还能不知道么,她简直不要太清楚。
姚佩云用力眨眨眼,说:“天子赏赐你的那些东西,你回汴都后自己打理还是我继续帮你?”
“你愿意帮我么?”谢岍笑起来,说:“你愿意的话我当然很高兴,你要自己的事忙不过来我就找人打理,反正都是咱们自己家里的事,好商量。”
这样听起来似乎还不错,姚佩云知道谢岍不会油嘴滑舌给自己画大饼,这个带兵的人说话一口唾沫一颗钉,可信度不用怀疑。
姚佩云终於被夜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了,她身子一歪靠进谢岍怀里,继续问:“去汴都后,我们是和你爹他们一起生活么?”
她已经从大帅夫人那里了解到了汴都谢家的情况,那是真正的大家人过日子,相府比大帅府还大,光是侍候主家的下人就有四五百人,还不带家丁府卫以及那些短期工之类。
谢相有一位妻子,好几房贵妾,还有其他妾,通房的也有许多,是以相府子息也旺盛,大帅是谢相嫡长子,谢岍是谢相行二的庶长女,谢相还有其他儿女共计二十余人,加上孙辈的孩子,过年吃团圆饭时那是满满当当坐一整堂都不够的。
谢岍拿过来的披风终於有了用武之地,三两下把人裹起来,她说:“我已有功名在身,而且也成了家,既然分府别住不违反律法,那咱们当然要自己住,相府那么多人——说实话到现在那些兄弟姊妹我都认不全,咱们跟他们搁一口饭锅里搅什么筷子,你说是叭。”
大约是这会儿酒意散去醉意上来,谢岍感觉姚佩云迷迷糊糊想睡,没等姚佩云回答就直接用脸颊贴着她额头问:“我们回去睡吧?”
“……要得,要得,”听那低沉声音把自己听迷糊的人正在慢慢消化方才那一大段话,她依稀还记得自己还有许多话没讲,便点点头说:“外头冷起来咯,我们回去继续说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