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双手捧水碗,拿出作揖模样弯下腰说:“管喏。”
“候我片刻,吃罢饭出门。”谢岍一点头,转身回去继续吃面条,顺便给姚佩云示意个不妨事的眼神。
不多时,吃罢饭,谢岍管姚佩云申请来花销费用便推她回屋歇息,自己动手洗刷了碗筷后领上俩半大孩子出门。
实在是谢岍个头太高,又非是姚佩云那种亲切长相,不言不语间直吓得俩小孩跟在后头瑟瑟发抖,走出家门,谢岍转回头看眼俩人,说:“识字么?”
卖家都说娃娃读过点千字文,但那骗人的鬼话基本可以忽略,得要听俩人自己说才算。
俩娃都不是胆子大的机灵人,不然也不会在牙子手里耽误几个月都无人问津,谢岍一句话问罢直接给小丫头吓得膝盖一软跪趴地上,哆嗦到浑身颤抖。
早就料想到这种境况的谢岍神色平静,冲那少年说:“你认字喽,认多少?”
约莫这位主人气场的确吓人,少年也随后跪下,竹筒倒豆子说:“百家姓和千字文读,都读完了,三字经读到一半。”
“另一半为何不读?”谢岍问,也就这会儿刚过午饭后,门前无人往来,不然都要看到大都督在此训人了。
少年说:“没来得及读,老家发水,就逃难出来了。”
“回头看门上,”谢岍似乎对苦难总是无动於衷,说:“写的啥,念。”
少年跪在地上,撑起身子扭头往门匾额上看,辨认片刻一字一顿念说:“敕、造、定、国、公、府。”
他没听说过这几个字组成的名称,更不清楚这几个字是啥意思,他大约猜测这家富贵人家,不然怎会有钱买奴仆。
“定国公府,记着了?以后谁说定国公府或者谢国公府,那就是咱们家,”谢岍说:“起来吧,带你们洗个澡整身干净衣裳去。”
地上两人纷纷起身,连句谢主都没有,谢岍懒得教,背着手溜溜哒哒在前头走,不时故意问一句:“叫个啥?”
身后及时传来的是少年的声音,说:“苟婆婆说,到新家后要请主人赏新名,以前所有都成前尘旧事,要忘记它,一切从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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