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今日改邪归正,没去喝酒啊,”谁料想他主人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把手里大食盒递给过来接手的庆记,挽着袖口说:“戒酒啦?”
老李被说得黑脸一红,木讷说:“那不是已经戒了么,公爷又拿小人打趣。”
以前谢岍下差回来一般都是姚佩云给倒洗脸水,现下望舒顶替了这份差事,她提着铜壶倒好水再拐回灶台前继续看姚佩云炒菜。
谢岍走过去哗啦啦撩水洗手,边说:“不是打趣,认真的,左右你媳妇也因为你酗酒而带着你儿子跑了,你怎反而不喝酒?”
“以前喝酒”是老李在谢相府的人设,媳妇儿子跑路也是事实,只是这几句暗里话说的分明是另一件事,此刻大大方方说出来,也是谢岍冷不丁的试探,对庆记和望舒的试探。
培养人不是件简单事,谢岍把大柳营立起来花了将近十年时间,这方面她有的是耐心。
老李说:“人还活着,日子还得过下去,酒是不能再喝,要命。”
这点姚佩云亳不怀疑,你看老李那一把瘦干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虚得干不了力气活。
谢岍点点头,洗干净手和脸朝姚佩云招手,说:“让他们忙活着,你先来一下嘛。”
“嗯......”手里锅铲递给庆记,姚佩云解着围裙过来,“怎了,有事?”
“有事,”谢岍把人拉过来在饭桌前坐下,打开几层食盒还递来双筷子,说:“浪巴巴给你带回来几样点心,赏脸尝两口?”
在外面吃到好吃的会带回来给家里人尝,无论心意大小都是谢岍对自己的挂念,姚佩云绝对不说“这就吃饭了”或者“放着过会吃”之类败人兴致的话,她接下筷子夹起块白白糯糯的小球形点心送进嘴里。
“......糯米蒸的,还热乎,”姚佩云咀嚼咽下后仰脸冲谢岍笑,也不害怕会不会有刚吃进去的东西残留在牙齿上--实际上也没有,她只是在谢岍面前非常放松,“跟我老家那边的小糍耙有点像,但味道完全不一样,它是咸的!”
谢岍歪脖儿看着她笑,又朝其它点心抬下手,说:“琉璃阁点心跟度石桥有的一拚,你再尝尝别个。”
食盒里四五样小点心,姚佩云每样吃一块,的确都非常可以,和之前吃的度石桥家味道和风格都迥然不同。
见姚佩云吃的开心,谢岍收走她手里筷子说:“点心虽好,但还是要以饭菜为主,吃饱点心该不吃饭了,下回休沐陪你去琉璃阁吃现成的。”
真是好赖话都让谢岍说了,姚佩云没有异议,转过身往灶台那边看,忽然又想起什么,抬头看站在身边的谢岍,说:“要不给丁老娘送点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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