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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酒在手底下搓得发热,姚佩云说:“倘明日感觉还疼,咱们先去看大夫,听见没?”

脸朝下趴在松软被子里的谢岍哼哼说:“听见了,衙署有大夫,专治跌打损伤,明日不见好转就去看。”

以前在老家时,常听来姚家饭铺吃饭的嬢嬢们闲聊自家那口子,听最多就是你交代啥事对方满嘴应承结果转头就不当回事,整天里气死个人,谢岍不是那般,这家伙答应下的事情从不糊弄敷衍,这点上姚佩云非常放心。

默片刻,她说:“下午你去见那位贵人,情况如何?”

“哦,”谢岍趴在那里瓮声瓮气说:“你以后或许还会见到她,柴大爷家五闺女,封号贺华,名唤柴耽,她驸马在大理寺当差,出了名的老好人,膝下仨儿子,老大可招公家待见,赐玉牒,柴姓名戎……”

谢岍劈里啪啦把柴耽的基本情况以及和曲王的关系说了,等药酒抆好她也介绍完了柴耽,最后说:“贺华公主就是这么个情况了,不过你猜她找我想弄啥?”

母亲是钱贵妃,养兄是此前的夺副大热曲王,大儿子还那样招皇帝待见,且和策华公主柴聘关系也不僵硬,这样位条件优渥地位尊崇的贺华公主殿下,她找禁卫军大都督能有什么事?

想来只能是和朝廷有关的事,姚佩云用湿毛巾抆着手思忖片刻,趴过来凑近谢岍耳边诧异说:“若非是她驸马在朝堂上闯了祸,那就是她想当储副?总不该是在为他儿子铺路吧,也就十来岁个孩子,除非……”

“……”谢岍捂着嘴打了个饱嗝,神了,她媳妇神了!

转念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那些身在朝堂中心的人考虑的东西太过庞杂,此时倒不如七娘来的清醒。

谢岍闭闭眼点下头,说:“就是她儿子柴戎。”

贺华公主柴耽想让她的儿子柴戎一步步登极。

让那么小个孩子入东宫,柴家是真没人了么?还是说那位柴戎小公子就真的这般天纵奇才?姚佩云讶然更甚,扒扒谢岍肩膀说:“那她怎么敢找你?你很明显是公家的人啊!”

“我是公家的人没错,但她找我是为下任公家,并不妨碍我效忠当今,”

谢岍感觉药酒搓得腰上发热,似乎不怎么疼了,便作妖试着撑起两只胳膊,一本正经中又透着几分不那么正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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