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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道理,是我关心则乱了,”谢岍夹个荤藕盒子咬一口,藕丝拉老长,搞得她不得不跟藕丝作斗争,边随口说:“何况,鞑靼那红毛鬼还在汴都待着呢......”

“你找我?”

还没等谢岍话音落下,斜刺里忽然窜出来个脑门蹭亮的红毛鬼,一张深眼窝鹰钩鼻的异域脸放大在眼前,直把大都督和大统领吓得双双口吐芬芳。

谢岍身体往后一仰,嫌弃地上下打量鸿格尔这身周人衣着,说:“你这身打扮是弄啥嘞?”

“怎样,好看么?”鸿格尔把梳成汉人发式的红发往头上撸,高高扬着下巴说:“有没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愣了下的谢岍嘴边笑出两个小括弧,举着手里才咬一口的藕盒子说:“你这是枯杈树临大风暴吧,跟玉树临风沾得着边么。”

惊魂甫定的於冉冉点头表示同意。

鸿格尔四下看看,随手拉过来把暂时没人坐的凳子坐到谢於二人对面,说:“你们不是说汉人衣服好看,边部衣装是破烂么,我就入乡随俗打扮成周人模样啊,他们都说好看,就你俩笑话我,真伤人心。”

“唔,人靠衣装马靠鞍,那就不是衣服的问题了,”谢岍一口把剩下的藕盒子塞嘴里,鼓着半边脸说:“纯粹是因为你长得丑。”

鸿格尔抱起胳膊盯向谢岍脸上那道淡淡的疤痕,哼哼说:“所以你觉得黎哥长的比我好看?”

黎哥,东厥小汗储黎哥,曾险些首次交手就把谢岍逼得无路可走的黎哥。

鸿格尔被他爹留下来当质子后,与各家子弟往来时常嚷嚷说自己这辈子最想要一较高下一决雌雄的人就是东厥汗储黎哥,以至於此刻他在谢岍面前提起黎哥好像并不出乎意料,甚至还在情理之中。

寻常人听见鸿格尔提起黎哥都不会有别的想法,毕竟黎哥算是红毛鬼常挂在嘴边的名字,於冉冉的视线却状似随意地在鸿格尔和谢岍之间打个来回,看得出来这红毛鬼其实是在故意试探,试探谢岍对黎哥的态度,甚至是试探谢岍对边部的态度。

比起思维缜密严阵以待的於冉冉,宽心大肺的谢岍觉得闲来逗逗这神经病似的红毛鬼似乎也还挺好玩,点头促狭说:“这么看来的确如此,毕竟黎哥挺板正,跟‘猥琐’这种词毫不占边,承认吧,你与生俱来的气质不允许你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等溢美词语有任何缘分。”

“……”红毛鬼把自个儿腮帮子鼓成个胀肚皮的河豚。

感觉谢大都督这张嘴毒辣程度和林帅府里那位少帅有的一拚嘞,可惜鞠冲意级别太低,没资格请林祝禺来参加酒宴,不然鸿格尔定要制造机会让两位边军少帅当场好好认识认识。

鸿格尔愤懑地从谢岍面前的食案上揪个鸡腿,忿忿地咬一口吃,说:“鞠大公子今夜宴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狐朋狗友,你们俩怎会来?”

谢岍眉头轻挑,和於冉冉对视一眼,有些不确定地说:“因为我俩是鞠大公子的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