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精准形容出老李那头挑食又贪玩的宝贝倔驴子,柳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被丁俊削了下后脑杓,少年跟他丁哥打闹起来。
老李被按下来后也不敢再说走,谢岍挨着姚佩云坐下来,知道啥好吃的柳万跟丁俊头碰头呼嗦饭菜,呼嗦妥,姚佩云听点菜伙计重复点要后,又跟着追加两道肉菜。
老李闷头给几人都倒上杯热水,搓着手有些拘谨地坐在那里,他也想像丁俊柳万那样在两位主人面前自在言行,又只觉自己有些融不进去,夫人对他亲切和善是真,奈何亲兵和暗桩各有路要走。
这厢里,讲究人谢岍拿热水烫筷子,末了把烫过的干净筷子和瓷杓递给姚佩云,边在桌子下拿脚踢柳万,抬下巴使唤小孩把杯里用过的水倒掉。
铺子翻桌多与呼索的饭菜上桌快有很大关系,老李手中半杯水没喝完,上菜伙计托着臂长的托盘一次性把饭菜上齐,他刚说完米饭免费补,到门外倒水的柳万哒哒哒跑进来。
小孩揣着空杯子一屁股挤开接菜时坐到了他座位上的丁俊,神秘兮兮凑过来说:“您猜我看见谁啦?”
谢岍迫不及待夹块钵钵鸡丢嘴里嚼,抬眼问:“谁,你梦中情妹妹?”
“哎呀~”小柳万面皮猛地一红,又羞涩又八卦地飞快用手指头揨他大都督的胳膊肘,低声又激动说:“谢峦,是谢峦陪着个闺阁姑娘进了隔壁羊肉店。”
“啊,别戳了你当我草靶子练刺杀呢,”谢岍被戳得胳膊疼,笑着拍开小孩说:“光天化日你激动个啥,谢家恁多个姐姐妹妹......”
啥恁多姐姐妹妹,抛开异母之说,谢峦家里就一个姐,不才正是谢岍本岍,至於妹妹,谢峦对自己那两个早已嫁人的同胞亲妹都不怎么热络,何谈带其他妹妹出门。
在谢岍老实巴交眨眼时,坐在旁的姚佩云端着碗心想,还行,自家这憨批虽然在这方面有些冲钝,但到底算是反应过来了哈。
刚吃下去的钵钵鸡没尝出来啥味道,谢岍用舌尖顶顶脸颊内侧,再抿嘴时侧颊上酒窝若隐若现,说:“谁家?”
对长相极其敏感的柳万用手指比出个八,说:“钊梁伯府上。”
钊梁伯朱见昇,挂兵部尚书金印,名属三台阁相,谢峦跟朱家在阁八女儿光天化日下共进出,不怕朱见昇知道后活劈了他?
世人为一己之私而借礼教儒理把姑娘家名声哄抬得那样重要,若事情叫人传出去,说朱家姑娘和外男亲密接触,谢峦最多让人骂两句,那朱家姑娘为名节不得投井去。
等等,万一俩人是你情我愿呢?
谢岍说:“这事不好说,只回头当差多盯着点谢峦妥了,吃饭。”
谢岍有些事上下手确实狠,但阵仗外从不屑用那些肮脏卑劣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