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九天不到卯时就被你娘安排站在识墨阁院子里等候问安,风吹雪淋冻得没了知觉时,你怎么不说她是你发妻?
她被夺取所有财物净身赶出相府时,你怎么不说她是你发妻?”
“你瞎说!”谢峦挥舞匕首,破音嘶吼:“谁家儿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别人都没事就她娇气么!你只是在推脱害死她的责任!”
“醒醒吧谢峦,”谢漪说:“最不济你可以去问问老六,看他小娘是如何对待他媳妇的,别再被你娘骗了,真正把你逼到这一步的,不是别人,就是你娘。”
说完,谢漪冲相府方向招手,十来个相府仆从打扮的青年恍若凭空出现,严严实实堵在巷子口。
“四公子悲伤过甚,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楚了,请四公子回去歇息吧。”谢漪说罢背过身去。
青年们一拥而上,并未有激烈抗争,谢峦变调的嘶哑呼喊很快彻底消失。
从谢相府到定国公府,谢漪不知自己具体走了多长时间,她到时内御卫大统领刚从谢岍家出来。
大统领与她对视一眼,主动颔首算是打招呼,她回以颔首,多看了眼大统领那匹栓在旁边的白马。
那应该是匹战马,膘肥体壮非常漂亮,蹄子踏起来时像只玉狮子。
经门房通禀,谢漪由谢岍亲兵带到国公府的外书房,谢岍脑袋上包扎严实,歪脖坐在书桌后写东西,大都督眉骨被砸裂,缝针后包扎起来了,一只眼没法用,只能用虽然也受伤但好歹还能视物的另只眼看过来。
谢岍言语简单:“坐,有事?”
谢漪坐到窗边交椅里,沉默须臾,问:“二嫂呢?”
“厨房做饭,”谢岍从装订好的本子上抬起笔头,小楷写起来费精神,她写得专注而小心,和人说话时怕写错干脆停下笔:“吃没,中午一块。”
“好。”谢漪点头,抬眼看过来时恰好与老二视线相撞。
片刻,谢漪低下头去,声音沉闷:“杀母之仇,不可不报。”
正是她一人势单力薄无法扳倒蔡小娘,所以才会和老二结盟。
“蔡氏死有余辜,”谢岍干脆放下笔,语气态度皆平和说:“说实话,你比我更狠。”
趁毕凤死於谢峦之手的机会,谢漪借谢峦的出离愤怒在他面前揭开蔡小娘真面目,母子必定反目成仇,届时只要稍加帮助,谢峦甚至会亲自动手要蔡小娘恶有恶报。
谢岍在打仗方面计谋即便再阴鸷,也从不曾用过这样狠辣的手段害人亦或报仇,谢漪此计但成,除蔡害去峦灾,谢家内宅的天起码能清朗几日,也仅仅是几日而已,蔡小娘值钱但也没有那么值钱,没了她,谢相还有张小娘王小娘,谢相想要多少妾就有多少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