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页(1 / 2)

於冉冉一眼扫过,惯常沉静的脸上并未发生任何变化。

纸上墨迹未干,只干净利落写着四行:牝鸡声里紫极空,几树飞花满地红,当代太平御东阙,一朝天子退南宫。

於冉冉食中二指并一起把纸往汪子缓这边推了推,点点纸边桌面说:“推官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谢国公口述的书面文书,”汪子缓稍放低声音,一字一顿说:“不能写。”

“哦?”於冉冉似乎挺好奇这说法:“为何。”

汪子缓说:“在那日,在谢公爷带人将忠义堂一锅端之前,汴都大小帮派势力似都嗅到什么不寻常,纷纷收敛行为,便连上元前后几日,城内好几家大型赌坊都不曾开门营业,这与往常情况相悖甚远。”

“大统领,”汪子缓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当是何处走漏了消息。”

由谢岍牵头,於冉冉、他,以及鄣台老板零榆都参与其中的事情,莫不是有谁走漏了风声。若是如此,谢岍再写关於械斗事件的陈述书,那不就相当於在给所有人说“械斗乃我一手造成,而且幕后主使就是我”么?

汪子缓此话出口,於冉冉眼神无声一变,沉静中透出几分凌厉冷肃来,说:“这话莫可给他人知。”

——否则你知道会有何种后果。

汪子缓心思细腻敏锐,今日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何妨干脆挑明?

……

又约莫个把时辰后,已过放衙点许多时间,内御卫衙署里除当夜差者别无他人,於冉冉礼节周到让卫卒替她送汪子缓离开,她则不紧不慢收拾着书桌上的东西。

里外静谧,杯中茶水凉透,准备回家的於冉冉刚把一遝文卷挆整齐放到桌角,舒晴低而微怯的声音犹豫地传过来:“少帅的事,很严重么?”

“还行。”於冉冉整理书桌动作未停,说完觉得这个回答太过简单,手掌压在摞公文上转头看过来,补充说:“罪曲王在檀香寺塔林藏有许多朝廷官员的把柄,前阵子让谢二给挖找出来,械斗便不算什么了。”

“这样啊。”舒晴点头,没再说什么,泼掉茶壶里的剩茶根后背好斜挎包安静等着。

直到锁屋门时,舒晴才又低声说:“少帅不是冲动易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