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赶话地,舒晴顺嘴说:“我以后争取不让你太操心。”
於冉冉摇头,笑得拢不上嘴:“那不一样。”
话说到这里,於冉冉微微敛了笑意,试着商量说:“这几日衙署能得空闲,要不要抽时间去看看你娘?”
“欸……”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舒晴把脸埋在於冉冉后肩,闷声闷气叹:“你跟我一起吧?”
於冉冉说:“好。”
第一百零五章
这日,於冉冉陪舒晴来见舒老娘,她守在外面,舒晴独自进去见亲娘。
自来都至今旬日久,那日被个青年从大狱里带出,舒老娘已猜出自己遭遇的一切都和那个恬不知耻带坏她女儿的人有关。
经数日时间发酵,舒老娘情绪非但是舒晴以为的“在休息好后得以冷静几分”,反而在看见舒晴后满腔怒火喷薄而出,出离愤怒。
只见舒老娘的一根手指头抽疯般隔空不停点着舒晴,嘴里咣咣喷火:“你还来见我弄啥?干脆让我死球算拉倒,如何,如何!看我被丢进大狱里你舒心了,那个女的舒心了?要知道你是这么个白眼狼,我干啥给你取名唤舒晴啊,叫你唤个舒心才应景!那个女的也来了吧,啊?怎么不敢来见我?”
“哐嚓!”一声瓷器碎裂乍响於室,无辜的茶壶为舒老娘的愤怒付出粉身碎骨的惨痛代价,结果未能换取片刻和平,屋里骂声未断绝:
“她耶娘怎么教的她,还是为军之人呢,读恁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她怎么敢来教坏别人家规规矩矩的好孩子,啊?”
紧闭的屋门外,於冉冉抬手止住了闻瓷器碎声欲往屋里冲的几个心腹,摇头示意他们不要急。
来前她琢磨舒老娘许会情绪异常激动,遂叮嘱几位心腹伺机办事,如若必要就冲进屋里把舒晴带出来,唯防舒老娘激动之下跟舒晴动手。
老话说小杖受大杖走,舒晴是个老实疙瘩,挨打也不知道跑——或者说不敢跑,自幼养成的习惯,短时间里改不掉,於冉冉便带人守在外面,万若屋里情况失去控制,她会第一时间把舒晴带走。
这家不起眼的小客栈是汪子缓地盘,即便是开门营业的大白天,周围闲杂人等也已被清理干净,於冉冉安静等在门外,屋里舒老娘的吵闹还在继续。
每次面对母亲的斥骂,舒晴心里再怎么告诉自己不要哭,仍总控制不住眼泪叭叭往下掉,涕泪横流,抽噎难止:“您不要这样说她,也不要生这样大气,可不可以坐下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