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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上八个字,“勿急求果,水到渠成”。

第三张上也是八个字,“柯师闲赋,多多探望”。

三张纸条每个都与她的情况对应,她又自卑得不敢对号入座。

她的生辰日是父亲在世时告诉她的,只是她从不曾过过,阿娘不记得具体是哪天,因为生她的时候正随军作战,兵荒马乱不记得日子。

每年弟弟生辰时家里做长寿面,阿娘会顺便多做一碗给她,算作补给她的,她自己从不提生辰事,连谢岍也没特别注意过,但於冉冉送给她书的前一日,正是她生辰。

第一张纸条是祝福,第二张纸条是劝慰,第三张纸条是指导,这样细腻的心思,放在谁身上都会往别处多想想吧。

舒晴始终不敢把感受到的那些温暖往别的方面想,她知道於冉冉心地善良,唯怕自己自作多情,只能将心思悉数深藏,化之为动力,努力念书。

非是如此,她恐早已在矛盾纠结中逼疯了自己,学习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实在很折磨。时光荏苒,曾经令人痛苦不堪的坎坷艰难成为旧事,今朝再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

她做到了,做成了,入军吃皇粮,衣食无忧虑,不用像阿娘和刘叔叔那样,豁命干活挣钱,豁命养家糊口,所以,阿娘让她走的这条路,没有错吧。

回奉恩坊的马车里,舒晴哭累到慢慢睡着,马车低速稳行,不多时她又抽噎着在不安和难过中醒来。

发现自己和睡过去前一样,仍靠在於冉冉身上,她沉默良久,手指攥紧了身边人衣衽。

知她醒来於冉冉始终没出声,见她有此小动作后方低低问:“喝口水?”

“不渴,”舒晴分明没有声嘶力竭哭嚎,嗓子却变得嘶哑,说话有些困难:“我娘,食宿……”

自幼为钱财所难者,大后最怕一字“欠”,无论对谁,但或许也可以有例外。

揽着她肩的手轻轻拍,是安慰,更是事有着落的稳靠:“这些不着急,今已是如此状况,下一步打算如何?”

舒晴胸口似塞一团湿棉花般,既沉且闷,透不上气来,她用力吐纳几番,有气无力说:“话说完了,又没说完,永远掰扯不清楚,明日继续来见她吧,反正不管怎么拉扯,我都不会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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