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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攘集会上人头攒动,扛着鼓囊囊褡裢的大高个无奈地抬着只手,手腕上系根长绳,绳子那头刚从小胖妞手里脱落,因为这丫头看见了不远处卖柿饼的摊子,手脚并用地要从人群里挤过去买柿饼。

人家都是见色忘义,她是见吃的忘伴侣,真实到不能再真实。

想起以前的点滴趣事,姚佩云站在那里咯咯傻乐,说:“还记不记得有次出去吃饭,我吃下半个馒头,说吃饱了,你震惊得睁大眼睛张开嘴看我,那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要是我也会作画,肯定也把你那样子画下来!”

“还有呢,看这个。”谢岍转换花灯,又一幅简笔画映在屏风上。

——长生河畔,烈火熊熊,人群中的大高个从身后牵住小胖妞的手,低头私语。

“倘我身死,他日你过望春,若遇春风拂面,那便是我来看你。”

分明没有只言片语的煽情,姚佩云却鼻子一酸,她似嗔非嗔来拍谢岍胳膊,话语尾音带了忍哭腔的颤抖,脸上笑意未散,故意说:“费心耗神弄这么大场面给我献宝,说吧,又在外头闯啥祸了?”

“前几天夜里我做了个梦,就是不日前,早上起来特别不高兴那次。”谢岍拨动花灯继续旋转,屏风上换上其他趣味十足的简笔画,大高个的神色认真起来。

姚佩云说:“我记得,那日一早还哄了你许久,你却始终不肯说出来为何不高兴。”

谢岍抽抽鼻子,完全褪去在外时的凌厉嚣张,模样软糯中不失几分委屈:

“那夜做梦,梦见你带个男的和一小孩来找我,你说那小孩是你儿子,那男的是你相公,你们自幼相识,成亲多年,因吵架拌嘴你负气出走去找你哥,这才认识了我,梦里,你还说跟我好只是玩玩,你相公带着孩子来找你,你要回家去了,特意来跟我告别。”

当时在梦里应该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吧,现在再提起梦里事,大高个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梦都是反的,”姚佩云过来抱住谢岍,紧紧抱住这个委屈需要安慰的傻大个,声音不由自主放得轻柔:“我怎么会跟别人成亲呢,小傻子,我最最爱的人是你呀。”

谢岍一抽鼻子,委屈巴巴说:“那你愿意下嫁与我么?”

姚佩云笑着拍她后背,促狭说:“我要嫁也是高嫁吧。”

“不是高嫁,”谢岍挣开姚佩云的怀抱,后退一步亮出拿在手上的石质戒圈,一个揖礼深深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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