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睢红着脸非要趴在我怀里睡,我也头很晕,看着阿照在树底下和大树以及草地一起转圈,阿照手舞足蹈给我们学他阿爹阿娘摘青梅。
青梅树上果累累,他阿爹仰着头挑来选去,终於找到棵果子非常好的青梅树,站在树下招手,说:“舒晴,快来。”
“哎来了——阿照跟阿娘走,先不玩那个,你阿爹驮着你摘果子咯。”擓着提篮的女子听见唤声,匆匆别了卖鲜花饼的阿婆,牵着阿照步履轻快朝树下走去。
那一奔赴,便是一生……
阿睢年纪最小,身份最尊贵,哪怕我们再把彼此当朋友当手足,她醉倒被送去太医署,我和阿照还是逃不了被各自耶娘狠罚。
听说於大爷把阿照关屋里罚抄书三十遍,舒姨姨这次罕见地没有帮他求情。
至於我,你知道的,我那个阿爹有时候不大靠谱,我以为她会罚我倒吊单杠舀水,果不其然她罚了,只是没想到罚完以后她带我去了瞻楼。
阿爹带我去吃酒,阿娘说姑娘家家怎么能不到十岁就学吃酒,阿爹说她十岁时酒量能干翻她师兄。
阿爹除了在我做错事板起脸罚我时会端出亲长架子,其余时候我都觉得阿爹和我像朋友,喝酒也是。
阿爹喝的酒很浊,我喝的酒很清澈,阿爹给我讲她小时候被大爷带在祁东军里的趣事,还让阿娘也分享阿娘的儿时。
阿娘说她小时候最开始接触酒是炒肉要添酒去除腥味,结果烈酒倒了太多,外祖父舍不得把肉浪费,咬着牙吃完,醉得睡了一天一夜。
她们说了好多趣事,小合子里欢声笑语不断,我才从阿爹阿娘的话里知道,阿睢想错了,会喝酒不代表长大。
阿娘告诉我,昨天不懂的事情今天懂了,这其实也叫“在长大”。
没过几天,阿照抄完书被她阿爹“释放”,继续去东宫和我一起陪阿睢读书,我们把醉酒后的遭遇各自述说一遍,发现只有阿照最惨,抄书把手都抄肿了。
他嘀咕着我和阿睢不仗义。
下午上课时,太傅让当堂作篇写景文,阿照肿着手不愿动手写,太傅说他太娇气不肯吃苦,阿照顶撞了太傅几句,太傅用戒尺敲他左手手心。
第二天,我们决定为可怜的阿照报仇,在希草堂——也就是我们念书的地方,我们布置下很多陷阱,太傅被泼了一身墨,他就说自己德行不够,而后颤巍巍罚自己去隔壁香堂跪圣人像。
陛下并不打算惩罚阿睢的调皮,但耳目满天下的朝臣听说之后,又哭又闹说不能纵容东宫目无师尊,於是阿睢被罚去跪奉先殿,我和阿照自然陪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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