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用劳作,即使是懒惰也无所谓,一个纵容着我所有情感随意迸发外射的夜晚。
在江凭身边的日子里,我们总是想着自由自在的就好。
自由代替闷热和干燥成为我心中的夏天。
这才是我和江凭认识的第四天。
我和她吃完西瓜之后从砖垛上拿了两块砖放在地上,做起这样的事情我显得驾轻就熟起来。
我俩挨边坐着,看着天上的星星。
闲着没事就又开始说胡话,“你知道夏天的星星为什么总是这样多么?”
江凭很配合的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每道手电筒向外发射的光到了外太空都会被人当作是星星一样的存在。”
她又煞有其事的说,“那以后的夏天,我会看到属於你的星星么?”
我说:“能啊,以后每个夏天,我都把手电筒充满电,你看到从藜村照出来的那一束,就知道是我了。”
我又补充道,“如果你想看的话,每天都可以,不用夏天也行,但是过了夏天,我就要去外地上学了。”
江凭没续着上一个话题把话说完,反倒顺着我最后一个话在说,“上学,我没太上过,到底好不好。”
我想了想:“也好也不好吧,看你怎么想。”
她继续反问我,“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在旁边薅了一株狗尾巴草,摆弄着草,“前几天我还在想读书的意义。”
“在大概一年前,我高考之前,我一直想的就是做一个对社会有意义的人,可当真的高考结束的那一瞬间,我走出考场,外面的大太阳晒得我发懵,这场考试用试卷告诉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几亿人里面被赞颂的只有百万、千万分之一,我成不了,我太早的窥探到这个事实了,所以由此,我也对於上学的意义拥有了迷茫感。”
“我的心里面只有巨大的,无限的落差感。”
我看向聆听我说话的女孩,坦言,“你知道青年人应该是朝气蓬勃的...总之在他们定义之下的青年人应该是朝气蓬勃向太阳的,可我只厌恶太阳。”
“不讨厌读书也不讨厌学习,我只是讨厌如此功利,当我这个人没了什么作用,没了什么能够直接变现的世俗意义的时候,我上的学也跟着没有了意义。”
江凭听见我这话思考了一阵,她说,“那大概是一开始引导的时候就出现了错误。”
“环境的错,不是你的错。”
我闷闷的应了一声。
接着又低声说,“可是我怎么能够去怨怼环境呢,这已经是很好的时代了。”
江凭也沉默了。
整个夜里面好像只回荡着我的那一句,“这已经是很好的时代了。”
没办法苛责其他东西的时候,我只能苛责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