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懒得和你们争论,”秦唯西顿时黑了脸,又哂笑一声,“你是来当说客的?”
“不算,”奥普弗尔笑,胳膊搭在黑曜石号的栏杆上,优哉游哉,“我也并没有想说服你,只是想和你聊聊我对永远的理解。”
秦唯西挑眉,收起记录本,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反而显得有些敷衍了。
“你脸上写满了【好好好你说吧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奥普弗尔耸肩,眯起眼睛回忆了会,突然问,“秦唯西,你觉得永远有多久?”
秦唯西唇角扯了扯。
“无聊。”
“回答一下嘛。”奥普弗尔笑。
“【永远】这种概念,怎么能被量化呢?”秦唯西反问他。
“你试一试呗?描述一下。”
秦唯西一口闷气吐不出去,用力抿抿唇,勉强想了想。
“……可能,是从万物产生的第一瞬到万物终焉的最后一瞬吧。”
“唔,好,”奥普弗尔微微点头,又问,“那你觉得,永恒有多少秒呢?”
“你一定是在消遣我。”秦唯西彻底黑了脸。
“没有,是我在书上看到的一个乱七八糟的故事,”奥普弗尔摊手,凝视着界壁中心那闪着金光的一个个种子,“想听吗?”
“我有的选?”秦唯西没好气地回怼一句,抬起头,偶尔瞟到了不远处静静望着她的人类。
她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
於是人类也对她笑笑,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秦唯西扬起的唇角垂了下去,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好吧,这甚至是一个儿童文学,寓言故事,”奥普弗尔揉了揉自己的脸,“从前有个国王,问了牧童三个问题:世界上的海洋有多少滴水?天上有多少星星?以及,永远有多少秒?”
“这国王也在消遣牧童。”秦唯西淡定评价。
“或许吧,前两个问题的答案我忘了,好像是耍了些小聪明,但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记得。”
奥普弗尔轻声说,“【牧童回答: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座钻石铸就的高山,这座山比世界上任何一座山都要高,爬到顶端伸手甚至就能触碰到天空。每隔一百年就有一只小鸟飞到山上来,用它的喙去磨这座钻石山,而当整座山都被它的鸟喙磨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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