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即便是现在下了判决,也得等到秋后才会发落吧。”
赵瑾忧心忡忡,“谋逆之罪非同小可,我就怕判决一出就要行刑。”
秦佑猜道:“你是担心檀英吧?”
赵瑾道:“他救过我的命。”
秦佑叹了口气,“时也,命也。只能怪他胎投得不好。”
赵瑾本想问他有没有替傅玄化减罪的办法,然而秦佑又是一摆手,道:“算了,不说他。你还没在这漕河上用过膳吧,今日带你见见这漕河入夜后的风光。”
她那句徘徊在嘴边的话硬是被按了回去。
“那就多谢殿下了。”赵瑾只好干巴巴地应了这么一声。
“咱俩好兄弟,你跟我客气什么。”秦佑笑嘻嘻地说完,外面便有人道:“殿下,客齐了。”
赵瑾就这么心不在焉地被他拉到了船舱里,又被推到了正位旁的一个空座上坐下。
秦佑今日做东,对谁都很熟络,他朝众人笑道:“梁渊侯赵怀玉,不用本王多引荐了吧。”
一席人纷纷对赵瑾问好,赵瑾礼貌一笑,便听一个年轻公子道:“久闻赵侯威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赵瑾没见过这张脸,客气地笑了笑之后,快速瞥了秦佑一眼。
秦佑立刻小声递词:“这位是林司业的公子。”
他这么一说,赵瑾就知道了。
太子侧妃林佳书与镇北王妃林佳音都是国子监司业林业之女,而这位对赵瑾说话的公子,就是林业的幼子林邦友。
客气寒暄过后,秦佑让歌姬乐娘前来助兴,赵瑾一边说笑着吃酒,一边悄悄地观察席面上的这些人。
除去她的表兄樊予影以及几个之前一起吃过酒逛过戏楼窑子的贵家子弟,余下的人她知之甚少。
“怀玉,”樊予影叫她,“姑母近来如何?你呢?之前的伤都养好了吗?”
“多谢表兄关心,我没什么事,娘也好。”她说着,余光看到一个身影起来,随后往舱外走去。
赵瑾一扫席面上的人,对秦佑说了声“出去方便”,也跟着出了船舱。
“彭御史。”走远几步后,她才叫住前面那人。
这人正是彭芒章,他转身看清了人脸,笑道:“原来是赵侯。”
赵瑾问:“御史是酒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