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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傅老太太眼皮压叠出很深的褶子看他几许,最后回过味来,靠在了贵妃榻背上:“这小病痨子没心的,自从知道亲生母亲为了荣华富贵才生下他,这些年就真不去找了,如今倒是,终於动了心了?”

管家静立在旁边,略有不解:“就一口茶,老太太怎么看出家主动心?”

傅老太太是眼看着傅青淮长大的,论起家族的这些小辈里,除了那旁系的傅容与初来老宅时一身逆骨,没少被还在世时的老太爷抽筋动骨的训着,直到瞧着表面上终於像是圣贤书堆起来的君子了,才没给继续立规矩。

就数傅青淮,是一身神仙相,却最难□□。

他年幼时病弱着,还不显,到了能掌权做主,骨子里那股冷血冷情的味就更重。

傅老太太这大半生熬走了过世的丈夫和儿子,早就习惯被膝下的子孙们尊敬着,困在这枯味的庭院里,就喜欢给人立规矩,唯独立不了傅青淮的,却看透了他:“碧螺春又叫佛动心,定是他先拿这个,甜言蜜语的哄了人家姑娘进门,不然大半夜的,好端端要这盏茶作甚?”

管家先前还觉得家主院里的女人难伺候,不是个软柿子。

如今听老太太一点明,恍然大悟道:“原来碧螺春,还有这层深意。”

傅老太太冷笑:“这些年样貌好有才情,出身又好的名媛哪个不想嫁给他,也没见他起心思去拿一盏碧螺春哄人欢心……”

话顿几秒,苍老的声音在室内偏暗的暖光下逐低:

“动了情的小病痨子没爱过人,以前才能肆无忌惮拿捏住别人的软肋,如今也该换他尝尝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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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淮如玉的指骨端着一盏碧绿欲滴的茶进室内,灯是暗的,原本趴在床上的姜浓已经睡着,许是情绪浮动太大,哭到连脸颊都浸出了一抹浅浅的嫩红至今未褪,整个人蜷缩在了被子里。

四周无声。

他修长身影沉默站在床沿瞧了半天,继而将这盏冒着热气的茶往一旁搁下。指腹带着热又去摸姜浓的额头,顺着轮廓往下,落到被乌锦长发遮了一半的脖侧上,连体温都是滚烫的。

这样躺下去,明天不感冒都是奇迹了。

傅青淮只好半托着她背部,将这身衣服悄然无息地脱了下来,刚滑过肩,姜浓本能地缩了下,迷迷糊糊间醒过来,感觉到自己腰被掐住,动不了,柔软的衣料沿着雪白曲线至脚踝处堆着。

直到傅青淮连她最后一层薄到如水的内衣物都要脱,随即她也睁开了眼尾,泪意尚存的朦胧视线就跟在认人似的,盯着他线条冷冽的俊美面容上半响。

“哭了一身汗,三哥帮你把衣服脱了。”

傅青淮心知她大概没彻底睡清醒,也就话极少。

姜浓忽而主动抬起手臂,抱着他不撒手,又沿着衣领去解那些冰凉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