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用力吞咽着,他眸中掠夺般的光芒和他男性化的身躯所散发出来的热气,把她吓得楞住了,他的呼吸中不再有威士卡的气息,让她证实了清醒的他要比喝醉酒的时候更加危险。
他翻开身体,将她拉起身来。
「你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他说道,大步走向壁炉,用铁叉挑起一些顽强的火星。「你应该停留的时候,却企图逃走;一旦期待你逃走,你却留下来。」
「你要那样吗?要我离开?」
他转身面对她,微弱的火光照出半边的轮廓。「我所要的并不重要,昨天晚上你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
若琳脸庞发热,清楚地感觉自己已经品嚐到他没得着的欢愉。
「你应该更常脸红的,魏小姐。」他轻声补充一句。「很适合你。」
她摸摸脸颊。「你怎麽……」
「大家都知道龙有夜视能力。」
如果他能够看见她脸红,她心想,那麽他一定也看到了她精心打扮的外貌,看到她细心地把头发梳得很亮,看见她选了一件最能展现曲线的衣裳,以及她是多麽努力地透过他的眼睛来看待她自己。
「我也是这麽想,」她狡黠地说。「每当牵涉到你的时候,阴影似乎从未提供我太多的保护。」
「你觉得有那样的需要吗?需要保护?来对付我?」
「是的,多於你所知道的。」若琳一边承认自己的弱点,一边靠近他。
看着她逐渐接近,他眼中的戒备更深。「如果你是想在返回村子之前,来向我告别,那麽我可以省却你的麻烦,我明天就离开了。」
若琳的心脏震动了一下。「不带走你要的一千磅?」
「我来的时候就怀疑着找到金币的代价可能高出它本身的价值。」
「那你何时发现事实果真是如此呢?」
她预期他会以开玩笑的方式回答这种问题,结果他终於开口的时候却毫无笑意。「昨天晚上发现的。当你挣脱我的怀抱时,彷佛我是最邪恶的野兽一样。」
若琳听了摇头以对。「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人都错了,『龙』大人,真正有能力把野兽变回人形丶或是让女孩变成女人的,并不是少女的吻,即使亲吻再甜蜜,还有比那个更有能力的东西。
「不!」他刺耳地说。「我虽然很渴望和你上床,但是我不要你为了我的缘故,牺牲你宝贵的贞节。」
「你以为这就是我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吗?把我自己献给你?」她再度向前一步。
「我必须先警告你,如果你真的那麽傻,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力量拒绝。但是我绝对有力量在明天早上离开这里。」他伸出手,好像如果他的话无法阻止她,他的手却可以。
若琳反而却握住那只手。「我来这里要献给你的,是比一个吻更强而有力,比抚摸更持久的东西。」她将他的手压在胸脯,知道他能够感觉到她心脏怦怦跳。「那就是我对你的爱情。」
即使若琳在那一刻点亮火炬照向他的脸,龙都不会跳开。单单这一句话,她已经付出了比她的贞节更宝贵的东西,这是她一生最最看重的宝藏──她的自尊。
「别当个该死的傻瓜!你怎麽可能爱上一个你不知道姓名的男人?而且你还从来没见过他的脸?」
「我不知道,」她承认道,把他的手挪到唇边。「但是我的确知道,如果你明天就离开,无论你到哪里去,我的心都跟着你。」
若琳的唇吻住他的指关节,龙情不自禁地呻吟,他几乎能够感觉到许久以来一直裹住他的心的粗糙鳞片,就此迸裂地掉了开来,他无法再阻止自己呼吸着她秀发的芳香,手指插进她浓密柔软的发丛里面,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一度还傻得在纳闷,究竟是龙还是少女比较有魔力,但是当若琳微微分开双唇,邀请他回报她的爱情时,他的腿发软地跪了下去。
远处轰隆的雷声甚至没有吓到他,至少他以为那是天空在打雷──因为当他把心献在若琳手里的时候,他的耳朵轰轰响,可能是出於雷声丶大炮声,或者只是他的心脏在怦怦跳的声音。
「我们去宰龙!大家一起杀掉它!」模糊的吟唱声音敲响若琳体内的警铃。
「这是该死的怎麽一回事?」龙偏着头倾听,吟唱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们要杀龙!
我们要杀龙!
我们要砍掉它的头。
然后它就呜呼哀哉。
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龙低声诅咒着,双手捧住若琳的脸庞,炽热地吻了她的唇。「原谅我打断我们的小插曲,吾爱,因为我们即将要接待不速之客的到来。」
她还来不及缓和呼吸,龙已经攫住她的手,拖着她一起跑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