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百婳啊,就算是县令大人的未婚妻了,也莫要如此性急才是”
话还未说完,好戏便被一道不该如此淡定,更不该在身后的声音揭开了序幕。
“母亲可是找我”
闻声,余氏脸色一僵,脖子机械似地转了过去,见萧百婳安然无恙地站在惜兰轩门口,眼眸陡然瞪大,满是不敢置信。她颤抖着手指,指向笑得一脸讥讽的小姑娘,“你、你”
萧百婳冷笑着走上前,“什么母亲可是想说,我为何在这儿”
台词被抢,余氏哑然。
萧百婳眼神冷若冰霜,还带着些愤怒,她继续逼近余氏,见对方一脸惊恐,才开口道“母亲难得一早就来我房里,是为了何事为了赶走严惩贸然入我房里的登徒子,还是”
停顿了一刹,那柳叶眼闪过薄戾,咬字变得又重又清晰。
她补完了最后几字,“来捉奸的”
余氏面色一白,但还是稳了下来,“你说的,母亲可不是听得很明白。”
萧百婳呵笑一声,“不明白,又为何要大清早的来这儿,只是单纯叫我起床”顿了顿,“以往都放任我睡至晨昏定省之前,为何今日如此特殊难道是有贵人要来”
甘县令算个屁贵人,余氏暗暗咬牙,愣是不敢言。
萧百婳相当满意她的反应,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退开身子,嘴角扬着意味不明的笑,“也罢,反正这种夜里遭小贼的事儿总是得让当家的知情才是。”
余氏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怒道“萧百婳你怎能你怎能拿这事儿去打扰你父亲实在不懂事”
活像是真不懂事,萧百婳无辜地看她,“为何不行婳儿也是爹爹的心头宝,这种事自然得知会爹爹一声。”
余氏虽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知道接下来会是如何,想着就要往外逃离。
却不成想,身旁的小姑娘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还故意蹭了下,“母亲,您别走啊,您要是现在走了,那婳儿可就要跟爹爹说一切都是母亲所为,不然母亲怎一早醒来就知道婳儿这里出了事。”
在此之前,余氏从未想过,这清脆嗓音竟也能如那罗刹索命时发出的幽然音色。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咬了咬唇,还是勉强挂着笑,试图将手抽出来,小姑娘也不挽留,“母亲不是要走,不过是想再去多找几个男丁人手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萧百婳笑眯眯地歪了歪头,“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话音刚落,萧长启走了进来。
余氏一见,脸上血色尽褪,声音止不住颤抖,“老爷”
萧长启扫视一圈在场的人,便比了个手势,让人都给退开,他自个儿往房里走。
余氏看他并未一来就指责自己的不是,心放下了一些,又看见他打算直接走进房里,眼眸瞬间一亮,不动声色地给身旁的萧百婳一个得意的眼神。
萧长启走到床铺旁,一眼就发现躺在地上的甘县令。那人头上肿着一个包,虽未出血,但也是红得让人不忍直视,可见砸出这个包的人用了不小的力。
他面上毫无波澜,袖口之下的指尖却是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随后转头看向门外的人,“婳儿昨日睡的哪儿”
萧百婳乖巧地回答道“禀父亲,女儿昨夜去找千儿一同睡了。”
萧长启挑眉,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自己房里多了这人”
萧百婳愣了愣,有些古怪地看他。
这什么问题
被派去找萧长启回来的人就是杏儿,她让杏儿给萧长启说了最近余氏乱做媒的事儿,且平时跟两位妹妹再要好,她也未曾去同睡,怎就刚好这日去了,显然刻意为之。
种种迹象足以看出她萧百婳是知情的。
所以萧长启必然明知故问。
萧长启察觉到她的疑惑,使了个眼色。
萧百婳立即会意过来,低眉顺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语气挟带着哭声,仿佛极为后怕,“这女儿也不知情啊,谁知道难得想与千儿夜里谈心,竟还发生了这档事儿。”
萧长启淡淡地“嗯”了一声。
萧百婳配合地继续道“若是若是女儿昨夜未曾起意,岂不是让这贼人辱了清白。”
萧长启点了点头,“婳儿且放心,为父不会随意误会了你,不过此事存诸多疑点,待为父好生查问,会给你一个回复。”
萧百婳咬了咬唇,相当委屈道“那女儿先谢过父亲了。”
萧长启应声,便扬声喊道“来人,先给这贼人请大夫,待他醒来,本官要好生盘问一番,看他对我萧长启的女儿存了什么心。”
外头的下人得令,一人赶忙去请大夫过来,而其余的人则是将甘县令移出惜兰轩。
这一切都不如余氏所预期那般,眼看萧长启走出了惜兰轩,她赶忙跟了上去,连声喊道“老爷,老爷。”
萧长启停下,斜睨她一眼,“你莫要多说,我自会查清。”
余氏辩解道“妾身并不想说什么,只是这事儿一传出去,也是坏了婳儿的名声。”
“妾身是想,这不前些日子,那甘县令说是对婳儿上了心,想以大礼迎娶为妻,不如这样吧,顺水推舟让婳儿趁早嫁过去。”
萧长启定定看着她,眸光晦暗难明。
良久。
他才启唇,冷冷道“余氏,你且告诉本官,这一切是不是未免太过恰巧”
作者有话要说 余氏该感谢我,我给她当一次主角你还要不要脸jg。
余氏就让她继续在自己的窝蹦跶吧。
反正对她而言是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