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本来想说,身上这薄纱是件法器,能变幻成任何合适的衣物,不需要穿你的可盯着咫尺外那张熟悉的脸,他知趣地咽回去了。
呵,比起小情人无微不至的关心,自食其力算个屁他心情一好,抓住温辰的手,笑吟吟道“小辰,见我回来,你都不高兴吗”
后者怔了一下,认错似的低声说“高兴,当然高兴,你回来,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是吗”叶长青追着问,他只要确认了温辰没生气,那股子百无禁忌的劲儿立马又回来了,学着阿宁哄诱自己那样,压低声音,捏了捏对方的腕子,“高兴你就笑笑,好久没见你笑了,想得慌。”
他打小嘴甜,花言巧语张口就来,温辰听后,静静地默了片刻,待眉目间落着的那点霜好容易化开了些,嘴角微微一提,露出个浅尝辄止的笑来。
“嗯,我也想你。”
时隔七年,他似是变了许多,不再像是能在千万人面前牵着手大声表白的那个人了,一言一行都收到了极处,就连噬魂刻骨的思念,都可以化入几个简单的字眼。
温辰唇色很浅,时时都苍白得像没有血色,惹人心疼。
自己不在的这七年,他过的一定是极不容易。
因着阿宁和两个徒弟在旁,叶长青抑住了想去亲一亲他的冲动,定了定神,侧脸一瞥,看着地上终于有了点苏醒意味的山贼独眼龙。
开始算账。
“仙君大爷,您可饶了小的吧,早知道您来头这么大,本事这么高,就是给小的再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说那些个胡话,小的色欲熏心,管不住那玩意儿,早该剁了喂狗,该死,该死”
独眼龙是个机灵的,不待他审什么,就开始跪在地上自扇嘴巴,啪啪声清脆悦耳,听着好生解气。
“行了,这事就过去吧,不必再提。”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叶长青摆摆手,不耐道,“我问你,为什么要抓那些灵兽魔兽你们寨子里的符咒又是哪来的”
独眼龙不敢隐瞒,乖乖解释“回仙君,小的十几年前就是个长白山上偷猎的,后来攒了点家底,扯起这么个黑风寨,四处抓些灵兽魔兽,用它们妖丹魔核什么的,生堆硬凑地炼制黑法器黑符咒,转手到周边村镇上去卖。”
说到这,他扬着高高肿起的脸,惶恐地补充了一句“仙君,除了这些,小的真没干什么咱们弟兄几十个,就有一两个是修真门派出身,懂点炼器画符的道道,做点粗制滥造的东西,就糊弄糊弄不懂行的,小本生意,不值一提,您这大人物见多了大世面,根本看不上的”
“唔,也是。”叶长青双腿交叠着,坐在那把匪气十足的虎皮交椅上,左手撑着头,右手摩挲着扶手上光华璀璨的珠子,闲闲地一挑眉,“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见多识广,认得东海鲛人珠,一般拇指大的一颗,就能卖上三千金的价格,至于你拿来镶扶手的这个么”
他把那珠子取下来,拿到眼睛跟前观摩,目光透过那碧海蓝天一般的清澈质地,冷冷地钉在了独眼龙脸上“两万金,我就不信你一个炼黑法器的小买卖,能挣得到这么多。”他邪气地一勾唇,半秒变脸,“说你到底在私下干什么暴利的勾当”
“没,没,真没”独眼龙吓得要死,两股战战,却还是嘴硬,“仙君,您,您认错了,什,什么东海鲛人珠,这就是普,普通的玻璃球,真,真的”
这时候,秦箫快步从门外走进来,作风冷静干练“师尊,我们在后山地下发现了一个山洞,看样子,应该是个铸剑的处所。”
“干得好,带路,这就过去看看。”叶长青即刻起身,撩都没撩那脸色煞白的山贼头子,带着阿宁一起,往后山去了。
山洞外,阮凌霜和温辰都在,见他来了,左右恭敬地让开一步,错身而过时,温辰轻轻扣住了他的手。
“长青,里面有个人,打扮怪异,可能不太友好。”
“知道了。”叶长青点点头,没说什么,径直往那狭窄的山道里走去,山道很长,曲曲折折像老鼠洞一样麻烦,里头越走越热,仿佛有火在烤,待转过最后一个弯,一个逼仄、昏暗、又热得恐怖的地方落入视线。
的确如秦箫所说,这里是个铸剑的场所,山壁上凿开了一个用来冶炼的火炉,中间烈焰熊熊,热气烫得四围空气都扭曲,一旁的墙上挂着十几把已成形的刀剑,宽窄不一,长短各异,而侧边的石头架,则躺了五六把铸废了的残次品,其中不乏锋明如雪,寒气逼人的好剑,这铸剑师手法之妙、眼光之高可见一斑。
距火炉三尺远的锻造台前,立着一个高挑消瘦的男子,长发披散,眼上蒙着白布带,手中拿着一把铁锤,正低头打磨着台子上未完工的一把长剑。
叮,叮,叮
铁锤砸在剑锋上,一下一下很有规律,丝毫不会跑偏,那人纵使目盲着,也对每一记敲击的落点与力道拿捏得极好,沉静冷漠的样子,仿佛在这里待了经年,早已心外无物,人剑合一。
在叮叮当当的捶打声中,叶长青看着那人瘦得皮包骨的半边侧脸,总觉得在哪见过,好像曾经熟识似的,犹豫了一瞬,问“先生铸剑手法超群,在下深感佩服,不知尊姓大名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来,猜猜这人是谁
好吧,估计也没人理我,沧桑。
三次元要开始忙啦,没有很多时间写文了,以后每周正常保证四更,闲一点会多赶一赶,再忙的话就不一定了,提前打个预防针,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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