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义姐 镜里片 2925 字 4个月前

☆、第 57 章

静安寺是礼佛之地,来这的人中许多都是有地位的,诸如宴卿卿等世家小姐便喜欢来这儿,相较起别的地方,这里有许多守卫。

贺曲觅荷回京的那场宴会,太子是无心之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宴卿卿不可能因此怪罪於他。便连闻琉中了药无意识强占她身子,她也只是揉着额头原谅了他。

无别的原因,只不过是除却某些事外,宴卿卿一直都不是个喜欢斤斤计较之人。

晖朝在那方面待女子并不严苛,宴卿卿会那么介意和闻琉间的荒唐事,不过是因为她怕在闻琉面前丢了自己做姐姐的脸面。

她不知道曲觅荷有什么错,但此种毁人清白用於陷害的法子,实在下流恶俗,宴卿卿心中的太子不像这种人。

可他的样子定是知道那件事的,却是这幅无动於衷的表情,倒让宴卿卿有点瘮得慌。太子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也就是说这些跟曲觅荷本身也脱不了干系?但曲觅荷在辽东待了那么久,她能做什么让太子生这么大怒的事?宴卿卿想不明白,却也不敢问太子。

太子没觉出她的异常,朝她道:「这么冷的天,孤不能留你太久,你先回去吧。若以后你要是想见孤,直接出来找个安静的位置就行,孤会找你的。」

「太子哥哥明天可有闲置时间?」宴卿卿问他,「我近几日都是闲着的。」

「有空的。」太子笑了笑,就知道宴卿卿是会说这种话的,他心中也颇为无奈。

但是见了她,近些日子里来的苦闷倒散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太过欣喜,宴卿卿都快要坐不住。她白嫩的手轻攥成拳头,放在窍腿上。

如果仔细看她,就会发现她的手有些颤抖。宴卿卿见太子脸色苍白,过了头,又想起他说自己腿能走路,不由得又问:「您是不是生了场大病?脸色怎地白成这样?」

「开始的时候是要熬不下去,还是从鬼门关里捡回的一条命。」

太子没骗宴卿卿,实话实话,不过没说太细致。

他当年从二皇子眼皮底下逃出时,双腿及腹部皆中了剑,已经陷入沉睡昏迷不醒。

后来才听亲信们说,二皇子那时不信他已死,正在四处查他的痕迹。赵郡王突然派人过来接济,将他们藏於赵府,杀了个健壮的混混做替身,最后才逃了出来,送往贺老神医那里疗养。

也是在此期间,他发现了曲觅荷曾经与二皇子有染。

因为这事,太子差点被怒火攻心,救不回来。幸而老神医医术高明,贺端风的照料又无微不至,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若非赵紊拦着说她们有用,太子定是不会留他们母子的。

宴卿卿察觉太子不太对劲,岔开话题道:「现在是不是好些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以后还是直接派人去唤我一声,我过来找您就好了。」

「孤那里偏僻,从宴府走太远了。」太子摇了摇头,「没大事,等以后找个好时机,就不远了。」

他这话让宴卿卿心里上下打鼓,什么叫「找个好时机就不远」了?皇宫离宴府倒是不远不近,他是要去皇宫还是搬到别的地方?

太子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想来也是不会回宴卿卿。

宴卿卿敛下心思,不再想这个。

她本想让太子去宴府住,可他情况比起曲觅荷来说更为特殊,怕是不愿意的。

桌上的药已经慢慢变温热,宴卿卿伸手拿过来,低头看了眼,黑乎乎的,光闻着气味就觉得苦气冲天。

「这药快凉了,看着也怪苦,要凉了就更苦了。」宴卿卿拿小勺舀了舀汤药,「等您喝完了我也得走了,相然见不到我,该担心了。」

太子手里还有那条替宴卿卿抆过眼泪的锦帕,方才一直攥在手中,倒把这个给忘记了。他也没给宴卿卿,这东西有了妆粉的痕迹,虽是浅浅的看不出来,但再给回她也不好。

他犹豫片刻,便把这东西放在轮椅旁,接过她手中的药,一口饮尽。

……

太子把药喝完,宴卿卿虽还想留着,但宴府的人还在外面,她只能告辞先走了。

外边的风吹得人还是瑟瑟发抖,宴卿卿却丝毫感觉到没这种凉意,她的手心甚至热出了薄汗。

曲觅荷母子还活着的时候,宴卿卿就觉得欣喜异常。见太子都还活着,这更让宴卿卿高兴了几分。

等她回笠缘和尚那的时候,那些侍卫还没醒。只不过太子的人把他们挪进了笠缘的僧寮了,没让他们给冻着。

笠缘也是好脾气,没多说别的。他上了年纪,腿脚不好使,常年待在僧寮里,只有个小和尚陪伴。主持要给他多留几个人,他也婉拒了。

宴卿卿心中的欢喜太多,她甚至下意识地让自己不去想太子和闻琉的关系。

若让她在二人之中做抉择,老实说,宴卿卿是选不出的。

侍卫醒来的时候皆是一惊,连忙坐起身四处望了眼,见宴卿卿正在和笠缘说话,相然也站在一旁,不免又是心惊,连忙跪下来道:「属下疏忽,小姐恕罪!」

「起来吧,与你们无关。」宴卿卿坐在一旁,转头看向他们,「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违者后果自负。」

宴卿卿在宴府是有威严的,她性子虽好,但是说一不二,下人们不敢违令。

「……是。」几个侍卫应声。

他们明白自己中了算计,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他们家小姐没出事,也只好把惊疑藏在心底。

「宴将军也不想看你遇到这种情况的。」笠缘对宴卿卿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叹气地摇了摇头。

「多谢师父教诲,」宴卿卿起身朝他行了个礼,「我虽是欣喜,但心中也有打算的。」

以前的闻琉或许不是个帝王之才,但到了现在,谁也不会这样说他。蒙古国对晖朝虎视眈眈,京城现在是万万受不了动荡的。

宴卿卿到底是宴家的人,即便是在太子那里失控得哭了一场,最后却也还是冷静的。

相然脑子还晕着,直到上了马车都没反应过来,她比这些侍卫要先醒,可宴卿卿也没跟她说别的事。

她坐在马车里,见宴卿卿一直不说话,也没敢出声打破寂静。

「相然,」宴卿卿突然开了口,「你觉得皇上是什么样的人?」

相然微微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起了皇上,斟酌道:「皇上待小姐极好……」

「不是说这个,」宴卿卿打断了她的话,「皇上心中可容得不轨之人?」

闻琉待宴家的好她自然知道,这孩子也是直性子,宴卿卿不想他吃亏。

相然更加糊涂,皇上容不容得了人,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她冲疑地看着宴卿卿问:「小姐方才可是见了赵郡王?」

晖朝现在的不轨之人也只有赵郡王,他威胁瑞王妃母子,难道小姐还想要帮他?

宴卿卿摇了摇头说:「道理我理得清,我不会帮他求情。」

相然这下弄不明白,只好实话回道:「皇上心胸宽广,奴婢觉得或许是可能的……但也不好说。若是蓄谋夺位的,奴婢想皇上眼里应该是容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