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义姐 镜里片 3136 字 4个月前

☆、第 85 章

余晖洒在营帐前的一大片草地上,落日只剩下半个,昏暗的天色已慢慢降临。不少年轻男女结伴而行,说着趣话,里面大多是定了亲的,丫鬟小厮都在远远地侯着。

宴卿卿在闻琉那里耗了半天,要出来的时候却又被他拦了下来,若非大臣前来禀报,她怕是要在此处待到晚上的开宴。

闻琉单手撑着头,另一手轻轻扶在桌沿边上,手指轻敲桌面,看着宴卿卿远去的背影,一句话未说。他天生一张温润如玉的好脸,若只是静静的不开口,倒极易让人心生好感。

宴卿卿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觉后背毛骨悚然,连身子都忍不住地轻颤。她发觉自己在怕闻琉,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

宫女奉命送她回去的时候,手搀扶宴卿卿,宴卿卿也没多拒绝,她的腿是软的。

方才在闻琉那边吃了许多东西,腹中也饱得让人不想动弹,闻琉一口一口喂给她——

自不可能是用勺使筷那么简单。

两人离得那样的近,她的身子贴着他,闻琉的眼中只有她。暧昧的津液互换,连续许多次,即便宴卿卿再怎么样抗拒,身子却还是不听话的有了反应。

宴卿卿耳畔恼红,想着别的事,她的脸愈发艳丽,不过带着面巾,看不太出来有别的奇怪。

她穿件石榴红细襇裙,裙上绣海棠花样,边上缀细碎珠玉,圆润的胸脯弧度诱人,有些胀疼。舞蝶金步摇轻轻摇晃,白玉流苏细致精巧。

宴卿卿回去的路上还遇见了几位世家小姐,她们年纪比宴卿卿小,身份也比她低,皆朝宴卿卿行了礼,里面就有昨夜离开的方黎。

方黎低着头,她是私自去找的宴卿卿,没告诉旁人。虽得知钟从凝要被招进宴家后,心思收了收,却还是难免觉得有些尴尬,生怕宴卿卿说起那事。

宴卿卿道:「我有句话要同方小姐说,不知方小姐可有空?」

方黎愣了愣,脸上茫然,不知道宴卿卿有什么好跟她说的。昨天那事不是都说明白了吗?她可不会去抢别人的男人,难道宴卿卿还是误会了?

宴卿卿又道:「花不了多长时间。」

旁的三位小姐见她们两个有事要谈,便懂礼地笑了笑说她们先过去母亲那里。而方黎犹豫了半分,心想不能让人误会,便应了她一声。

宴卿卿没耽误她太多时间,只是轻声对她道:「昨天有事忙着见钟公子,所以未曾与你说明白。钟公子与我并无瓜葛,只是帮我一个忙。倘若你真的有心,最好与你母亲商量。」

她只说了这句话,还没等方黎还没反应过来,便先摇头走了。

宴卿卿并不想劝方黎去做什么,但方黎是小女儿心性,天真浪漫,万一没跟她说清楚,方黎口误将自己的事说了出去,也不知道外人会想什么。

她已经断了和钟从凝的关系,被人发现以前有过关系定是不好。而闻琉似乎极其也厌极钟从凝,宴卿卿不敢做违逆他的事。

闻琉的性子实在强硬,举止也委实孟浪至极,即使宴卿卿有着身孕,即使她不做任何反应,他也不会停下手。

想要孩子的人明明是他,现在却弄得宴卿卿在护着那孩子,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真不在意。

营帐边围满了侍卫,面容严肃,手中握有刀剑,宫女也不时地过来送东西。清章春猎,会骑射的男子皆进猎场,中途难免会跑出一些活物。若是凶猛伤人的,出了事该不吉利。

相然见宴卿卿回来了,连忙过来搀扶她,丫鬟掀开厚实的帘幔,宴卿卿回头看了眼落日,浅淡的眸色像是洒上金辉,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

她的视线微微下移,停在某处,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走进营帐。

「小姐?」相然也回头望了眼,「钟公子来这做什么?」

宴卿卿道:「派人告诉他一声,不会告诉他母亲。」

钟从凝踌躇了会儿,终究没上前。他对宴卿卿是有那种心思,但皇帝的人,他胆子就算再大,也是不敢肖想的。钟从凝来这,只是想让宴卿卿先别把这件事告诉他母亲。

他母亲的病钟从凝知道,熬不了多久,他不想母亲走得冤屈。

宴卿卿这还是知道的,她做事素来圆滑。

紫檀边嵌玉石围屏旁有一花架,雕桃花蝙蝠纹,架底四开,搭在地上。上边种有几束不知名的花,似是有安睡效果的药草。

宴卿卿的眉眼蹙起,白皙的手微微蜷缩,轻轻按在傲人的胸脯上,那儿有些酥胀,她胃中又泛起了想吐之意。相然扶她到椅子上坐下,宴卿卿摇头与她说自己没事。

她紧抿着嘴,心中知道如果自己留在京城,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无论是哪一方面。

毕竟闻琉还年轻,他精力充沛,根本不在乎礼义廉耻。

相然道:「小姐,陛下刚送了一些东西过来,都是今天才弄的,还新鲜着。」

「知道了。」宴卿卿轻声说,「我想先去歇会儿,今天太累了。」

相然是个聪明的,也不多问她今天与闻琉做了什么,慢慢扶她去了床上。

皇上吩咐过,春猎的旁余事,若小姐不想去,直接拒了就行。而今日的开宴会,小姐大概也去不了了。如果嗅着荤腥味出了异样,又加上她今个大半天都在陛下那里,定是会有人猜疑别的。

宴卿卿身心俱疲,倒也确实和相然想得一样。

闻琉变化如此之大,仅仅一天之内,彷佛完全变了个人样,宴卿卿现在已经很难把他与以前联系在一起。

他到底想要什么?宴卿卿想了许久也没想通,宴家的东西他似乎真的并没有想要的,可若是喜欢自己,那也是滑天下之稽。

闻琉年纪不大,没尝过女人,她先前为他着急,看他实在不想临幸女子,也不能强迫他做那些事。宴卿卿却料不到他早已经开窍,折腾人的法子竟是不少。

他身边只她一个无人撑腰且对他毫无防备的女子,起了念头勉强说得上正常。可他竟做起那淫贼的勾当,委实让人想不明白。

可宴卿卿不敢问,她只能强迫自己忍下去。闻琉是皇帝,宴卿卿招惹不起。

帐内的布置并不简便,闻琉特意吩咐过清章县令,他姐姐矜贵,受不了苦,不过宴卿卿并不知道。丫鬟端着盥洗盆进进出出,替宴卿卿卸了发上的步摇金簪,换上丝绸里衣。天色慢慢黑得看不清五指,宫女点上灯,宴卿卿上床躺了下来,外面逐渐热闹起来。

宴卿卿并不是很喜欢凑这种热闹,心中倒没别的感受,只是她一想起腹中的孩子,就觉得睡不下去。

若她离了京城,这孩子又流不掉,真出生之后该怎么办?宴卿卿看着浅红色幔帐,越想越觉得难做,她尚未成婚,做不了母亲。闻琉是皇帝,更做不了父亲,难道要送给别人家养?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宴卿卿心软归心软,但事情轻重还分得清。那孩子是皇嗣,遭人嫌弃欺负,倘若有朝一日发现自己身份,该怎样恨她?可如果留在自己膝下,又该怎么跟那孩子解释闻琉那事?

说你父亲夜夜辱你母亲身子?宴卿卿做不到,她最要脸面,现在都不敢让别人发现这件事,更不会同稚儿说这种事。

宴卿卿忽觉一阵好笑,既难受又无奈,她埋头进锦被中,心道想那么远做什么?万一这孩子自己掉了或者她自己出了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