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带着脾气道:“我可以回娘家。”
“大嫂,不过是几句口角,若是闹到回娘家,恐怕教人笑话。”陆代恳切道,“大嫂,就随我回府吧,此事定然会给大嫂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何交代?”施晚意直视她,并不让步,“父亲说我几句,我是儿媳,受着便是,不敢有怨言,可我还是认为,父亲希望府里和睦,那更该公平些。”
“二房用钱疏通关系,可以,但是要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陆代为难,“可总不能各房都给一万两,而且……”
“而且什么?”
陆代沉默许久,沮丧道:“大嫂,说句实话,我昨夜回想,颇觉惭愧,若是要一视同仁,各房都愧对二哥。”
“若照你这般说,我这几年受的苦楚又如何算?”
陆代说不出话来,尤其想到他去奔丧时偶然听到的话,越发在长嫂面前抬不起头。
陆姝蹲在里间的门后,悄悄探出半个头,偷听。
施晚意余光瞥见,依旧任性道:“三郎,我不为难你,但这事儿绝对别想含混过去,要兄友弟恭,就必须一视同仁。”
所谓一视同仁,表面上看公平,实际上对二房更为有利。
毕竟若没有这一出,以老太太的为人,二房什么都捞不到。
陆代不知道长嫂究竟是否有考虑到这些,但他确实心中有惭愧,便沉闷道:“大嫂,此事还得父亲定夺。”
“那我便在此处等着,何时有结论,何时再提回陆家与否。”
陆代无法,只能确认道:“大嫂暂时不回娘家?”
施晚意装模作样道:“我也不想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不好收场。”
陆代便请她等一等,暂时告辞离去。
施晚意这才看向陆姝
陆姝迅速缩回去,但她蹲在那里一坨,伸手去扯襦裙,屁股还是撅在外头。
施晚意靠在榻上,拎起小锤子,边敲核桃,边道:“顾头不顾尾,躲得什么。”
陆姝往里挪,“我乐意。”
施晚意却笑了起来,“就该这般。”
·
陆侍郎今日卯时便去了吏部。
他处理完相应公务,便查了一下,万年县署县令一职确实有空缺,有不少人盯着。
而陆侍郎在吏部为官,又是侍郎,之所以不愿意在选官上亲自给庶子活动,便是担心影响他官声,亦或是以此攻讦。
但这些都是表面缘由,实际上还是庶子不足以让他费力。
陆侍郎对陆仲究竟是走了哪里的关系,心中存疑,却也没怀疑陆仲会在此事上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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