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听着门声“吱呀”一响,轻叹口气,房中沉静得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楚,为打破尴尬的气氛,唯有没话找话,假装欢快的道:“哟,很难得嘛,听到脚步声,你竟没即刻采取攻击?这警戒心可比以前差得多啦。”
暗夜殒道:“我早知道是你。”哼了一声,半眯着眼抬头看向她,一只手撑着桌角,一派慵懒神情,冷冷的道:“什么事,说。说完了……”南宫雪满腔哀痛压抑不住,急想找个发泄渠道,突然间失去了控制,奔上前双手搂在暗夜殒颈中,下巴抵在他肩上,低声抽泣起来,瘦弱的身子颤动不止。
暗夜殒在她抱住自己的一瞬间,全身陡然一僵,如一尊石像般木立不动,只敢心脏狂跳,流动的血液仿佛全冲入大脑。他平时给人稍碰一下手背,也要立即甩开,这次更是尴尬的失去了全部应变能力,那句说到一半的“完了就快走”自也咽了下去。
右手如被机括牵引,一顿一顿的缓慢抬起,想扳住她肩,将她推开,但手指才碰到她肩头蓬起的衣衫一角,已是脸红心跳,竟然按不下去。他抬手极慢,落下时却是“唰”的一下回归了原位,嘴唇动了动,结结巴巴的道:“你……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南宫雪哭道:“你……你昨天为什么要帮着他们凑趣……说我和陆黔有……什么……”暗夜殒脑力尽失,嘴里机械性漏出的几句话,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讲什么,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南宫雪哭道:“我想跟你道歉,你也不睬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呀?那天在山谷里……”暗夜殒道:“不是!我……我早就忘了。”
南宫雪哭声停了停,会心一笑,暗想:“我只提了一句山谷,你要真不知所为何事,哪会答得这么快?”其实要问暗夜殒对那一耳光到底是何想法,恐怕在他清醒时,也是说不明白。又过一会儿,感到南宫雪仍没放手之意,靠在怀里的身子却更显得软绵绵的,讪然开口道:“呃……那个……南宫姑娘……”
南宫雪刹那失神,倒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道:“你叫我什么?”暗夜殒道:“没……没有什么……”南宫雪微微一笑,沉郁已久的心情因了他这句称呼,瞬间明媚不少,暗想:“看来你还是记得我名字的嘛……那为什么总是假装不知?”这一路上暗夜殒对她只以“喂”相称,给他叫得实是憋闷。
两人保持这尴尬姿势又不知站过多久,南宫雪如同自言自语般轻声道:“他们都误会我,连我最敬爱的师兄也在冤枉我……非要说我,对你有了情意……可我真的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其他人也罢了,我和师兄十多年的情谊,竟然换不来他的一点信任……”